溃伤-72（FRF、AU、黑化、OOC）
【事件四：始】
72
******
2010年12月18日，21:46，洛杉矶。
Phipps已在电脑前坐了很久。
显示屏展示了固态硬盘里的所有文件。
文件类型比较单一，少量Java文本和视频，多是音频以及图片，总共有近67G。
Logan Pierce是这些文件唯一的主题。
生理：睡眠、饮食、性
工作：练习、电话、会议、商谈、争辩、调情
人际：工作伙伴、朋友、床伴、合作人、潜在合作对象、违禁药品贩子、私家侦探、狗
将它们分类实际上相当困难，因为Logan的行为总是公私难分，像玩一样工作，像工作一样玩。
要拷贝所有的文件，单个U盘是不够的，于是他已在主机上接了一个已分好区的硬盘。
将文件转移进去，加密，圣诞节放假时，带回纽约向叔叔汇报。
这份工作就结束了。
而Logan也会随之结束。
他不想结束。
******
11月15日，18:04，他第一次被Logan吻了嘴唇，即便是现在，回想起那一瞬间，嘴里还会泛起草莓巧克力涂层饼干的甜味。
Elaine，外婆，姨妈，比自己年长四岁的同班女生……不，那个吻跟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吻都不同。
窘迫，却又像是在心里头塞满了羽毛和氢气，轻得要飘起来一般。
新增加的后台录制功能记录下了这个吻。这项功能是他在测试的组功能之一，他认为可以公开的一项。
至于后台自启动，ID定位，自动连接关联ID，实时记录及定向传入等，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Logan。
公司里有人利用高级权限拆包“友网”，他追过来源，但源点并不在每一个测试员所在的定位，而且拆包的人非常警惕，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退出，连机器、电源都一并拆走。
最近的一次，他追到过源点所在的综合部办公室里，却仍扑了个空。综合部没人有能力这么做，即便要做，也不可能选在会轻易暴露自身的地方。
他告诉过Logan，但没能引起对方的重视。
股东会一直想要彻底控制“友网”，夺得他们认为自己该有的权利——控制不了“友网”，他们就控制不了Logan。
即便知道股东会在动手脚，但抓不到具体的人就无从防范，长此以往，“友网”迟早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进攻前，要保证自己有路可退。叔叔教过他，下棋，做事，一言皆准。
“友网”是他和Logan的，任何人都别想拿走。
后台自启动是最基础的，数据实时记录及定向传入，ID定位，自动链接关联ID等，理论上，“友网”能打开所有用户的门，但顶级权限只有他一人拥有。
新功能组能找到股东会监守自盗的证据，也是他为自己留的后路。
公开后台录制功能，可以掩饰他为新功能做的组测试，并解释他设计它们的工作耗时。
正在测试阶段的新功能记录了这个吻，透过Logan的手机以及处于开启状态的友网App，并定向传入了他的自用电脑。
除了Logan，他还选择了叔叔作为组测试的对象。
但他没想到，功能组不仅记录了这个吻，还记录下了从11月15日起始的一切：Grace餐厅的枪击，与Logan母亲同名同姓的药物测试人员，德西玛救援会，Benjamin Buck的来电，约塔尔盆地的绑架案（ID：Arthur Bellinger）——John Reese与叔叔的真实关系，跟Agent.Donnelly的谈话，被迫与特工合作，非法入境，伪装勘察，解救与被解救，官方拘押（ID：JC）——追踪线索，怀疑Diana奶奶，分析所有有关“Eagle”的材料，催Reese去嘉耶基救人，以及特工栽赃Reese的全过程（Lisalalala）……
Arthur Bellinger是起点，然后是JC，接着是Lisalalala……新功能将与叔叔相关的十人串联起来，将本应处于平行面的各个事件织成了完整的信息网络，并且不断的延展开去……
无需怀疑了，在硬件允许的情况下，“友网”能将使用它的每一个用户纳入网中。
作为社交网络，它已逾越了它应有的功能与界限，为避免被察觉，他将几乎超出沙盒范围的组功能做了限制，禁止“友网”将触须伸展至他不允许的程度。
他没有向任何人汇报，整个项目仅有“友网”和他自己知晓。
比起找到内盗，他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拆分密码，定位事故地，引导舆论走向，模糊化配对条件，提升配对精度，更改算法项……所有的这些，他必须独自完成，不能让任何人得知。
直到Reese动身前往嘉耶基，他才稍稍空下来，得以检查“友网”自动录制的其它文件：叔叔那边的事态太紧，他只好为Logan单独写了一些非线性对比，让它能因对象的异常声音或形象而启动录音/拍摄功能，传输至他的个人电脑中。
近九千万的用户，它只认得出Logan，也只将Logan的非平常行动作为自启动条件。
那台作为存储终端的电脑在外公家里，他以拿东西为由请假，Logan不光知道他没车，还亲自开车送他。
那天依然是愉快的，Logan喜欢外婆做的菜，也没细问他关于家庭关系的事。
会有机会告诉Logan的，关于“Chris Redfield”的一切。
他如此相信着，直到从那些文件里听到一段性事。
旖旎的声响持续了近一刻钟，所幸当晚技术部里只有他一人，而且事先做了屏蔽设置。
他以为自己写的对比出了错，边核准边从头又听一遍，才在女性的媚叫间隙里找到代表Logan的音阶。
有一，然后又二，然后再三……
那些天，他用耳机听着那些音频，重新解锁整个组功能，放任“友网”找出每一个跟Logan有关联的人，不论男女，不论关系，哪怕只是给Logan清理过一次垃圾桶的清洁工，他也将之一一锁定，配对，追踪。
借着“友网”，监控这些人，分解他们跟Logan的关系，然后是跟这些人关联的其他人……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像极了剥洋葱，明知洋葱无心，却仍要剥开它，一层又一层，灼痛双眼只当做自罚跟报复。
如果继续下去，“友网”或许会成为一个怪物。
它至少已经是一头野兽了，无时无刻地吞吃着那些因为Logan而被它抓获的人的隐私。
按照算法匹配的叠加速度，不到一月份，服务器就会硬生生被拖垮。
他没有去处理，也没有优化它，随数据自由地疯狂增殖，只把自己关在主机控制室里，听，看，在稿纸上写满脑子里毫无关联的数字和命令行。
写满五张，粉碎一次，写满五张，粉碎一次，写满五张，粉碎一次……一轮便是他为“友网”设置的一段录音时长。（注）
******
——每个人都会遇到难处，而你可以告诉我。
Logan对他这样说。
Logan竟然对他这样说。
这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家伙肯定不知道这些：
Justin Ogilvy、Jeremy Campbell已跟Sinclair Melbourne联合，三人决定在公司上市之前发起股东投票，逼Logan交出“友网”源码构架以及与之相关的三百余项专利。
拆包的人是Logan自己安排的，但该人同时还受雇于Cynthia Kamin。在12月2日的北美地区数据交流会上，两人第一次见面，却背着Ben Kamin在僻静处搞了一轮。
另外三个近期跟Logna发生过关系的女性里面，Sheena Salian偷录并保存了他们在床上时的全程，准备作为两家公司谈判时的筹码，Eva Ikina在发生关系前已怀孕两个月，并跟闺蜜盘算再过一个月，就逼Logan承认自己就是胎儿父亲，如果被拒绝就向法院提起指控，而剩下那个女性甚至连真名都没告诉他，却曾犯下一级伤害罪。
每天都在他咖啡里放从网上买的爱情巫药的秘书，被“T易”收买的文员，把从他垃圾桶里找到的废稿拿出去卖的清洁工，混进综合部的商业间谍，还有在暗网上购买所有跟他有关讯息的匿名买家……
到底是谁有难处呢，Logan？
跟那个被他追到根源的暗网买家不一样，他得到的讯息更多。
他知道Logan曾是个全优生，校队的王牌，父亲是军人，母亲是会计，家庭和美。
他知道Logan父亲牺牲后，母亲一蹶不振，甚至染上了毒品，社工每个月都上门劝他离开原生家庭。
他知道Logan没有放弃母亲，哪怕不得不辍学。
但他猜不到Logan在那几年里是怎么活下来的，Mary Pierce在2004年7月就花光了她账户里所有的钱，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欠着两家银行的贷款。
Logan却在那个破碎的家里守了整整三年，直到2007年才入伍。
但贫穷已改变了Logan，盗卖军用物资，被俘，三级逃兵罪。
进了帮里，没藏得几个月，又跟其他人一起偷事务所的东西，被打折了腿还上了审判所。
叔叔应该是烦了，所以不等Logan的腿伤好全，就送到了这边来，跟着来的，还有“狗”。
见面之前，他已猜出Logan是叔叔丢给“狗”的弃子。
可怜，但与自己无关。他一开始只抱着这样的心态对待Logan，不亲不疏。
直到那个晚上。
——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男人的脸面比性命更重要。老爸这么教他，但没人告诉他怎么处理一个淋着雨走夜路走到哭的同龄人。
所以他按Logan的要求做了，心防、伪装在怜爱的攻击下溃不成军。
喜欢已多过怜悯。那夜他终于对自己承认。
“友网”把他跟Logan连在一起。
“友网”又打碎了所有他关于自己和Logan的设想跟计划。
“友网”让他知道了自己不是Logan唯一的暧昧对象，知道了相比男性来说，Logan更喜欢女性。
“友网”是维系他们的唯一绳索，他想要为Logan将“友网”做到最好，只为Logan做到最好。
他一直想要抓住拆解“友网”的内盗，却不知每一次拆解都是Logan对他的反抗、挣扎。
他用“友网”困住了Logan。
唯一的最高权限，众人求之，而不得，Logan也是其中之一。
是他剥夺了Logan本该拥有的权限，“友网”之父一直都是Logan，不是他，他只是依照Logan希望让“友网”问世的手与脑，仅此而已。
******
不。
不……
所有文件都在眼前，但他已盯着它们，又枯坐了近十分钟。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已做出决定的事上。他违背了叔叔的教导。
叔叔在John Reese的救助下回国后，Logan便开始暗查叔叔，Quinn劝说了数次，Logan却没有打消掀开“Harold Wren”黑底的念头。
Logan肯定是被叔叔拿住了什么把柄，而这种掌控却存在着某些漏洞和紧迫性，才让Logan想要摆脱它。
就像摆脱自己一样。Phipps闭了闭眼睛，遏制疼痛从胸腔蔓延至大脑。
他花了几秒，重新整合分散的思维。
但他仍想不出两全的办法。
总的算起来，Logan在帮中的时间不长，不了解规矩也属正常，或许在Logan看来，帮派跟大学社团差不多，进出随意，规则也跟摆设一般。
不知Quinn有没有告诉过Logan：哪怕身为“友网”CEO，但只要没有被除名，就仍是帮中一员——没有“主动退出”选项的，就他所知，在世的成员里面没有任何人提过“退出”二字。
没有任何先例，而且“Eagle”怎么可能放过一个试图反抗自己、逃离组织的成员？
如果他上交这些文件，叔叔绝对会充分地“使用”它们，等待Logan的，只剩下比死还要痛苦的后半生。
如果他隐瞒这些文件，随Logan去查“Harold Wren”，查不到，或许还能维持风平浪静，但假设真有人胆敢曝光“Wren”的负面信息，甚至掀开了分隔“Wren”与“伯劳鸟”的面具……他无法想象整条信息链上每个人的下场，尤其是Logan的。
够了。Phipps用双手搓了把脸，思路又一次从“要不要交出文件”转向了“如何瞒天过海，让Logan幸免于难”。
Logan需要的是对“友网”的控制权，不是他。
Phipp看着多出来的两个盘符，它们在等他，等他把Logan装进去，带给叔叔。
不。
他终下了决定：
1、摧毁Logan的信息链，让那些人闭嘴。
2、清理会对Logan不利的威胁，人以及信息。
3、交出“友网”最高权限，作为给Logan的圣诞礼物。
4、从友网辞职，回纽约向叔叔请罪，并正式投归。
5、被老爸往死里揍。
6、在Elaine家躲到脸上消肿了再在部下面前露面。
对了，隐居期间他可以拿“德西玛救援会”来打发时间，一个在暗网上挖掘并交易Logan所有私人讯息，并且跟“白卡梅利亚骑士”“骷髅会”存在关联的民间救援组织，一定会很有趣。（注2）
一边删文件，Phipp一边放纵脑子里的各种讯息，任由它们碰撞、游曳、结合，形成可能/不可能出现的各种场景。
当想到正式投归后会被安上的名号，以及可能增加的工作时，他无奈得直叹气。
Griffin（狮鹫），以后可以这么叫我，我知道很蠢，谢谢夸奖。手上不自觉地甄别/保留着文件，脑子里却是自己一脸丧气地告诉Logan自己真实身份的场景。
蠢死了，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蠢的名号。想象中的Logan大肆嘲笑道。
Phipp也为自己的想象笑了，有什么东西却差些从眼里掉落出来。
他慌张地揉了把脸，抓过放在键盘旁的纸笔，同时抓住脑子里分散的数字和命令行，用它们取代Logan的笑脸和声音。
正写到第二页，耳机里却传来一声提示：Logan那边触发了自启动条件。
22:09，这个时间段……大概会是宣传部的某位女性，或是Sheena Salian。
他正想摘下耳机，却听得一句：
——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
这句是Logan的声音。
Phipp把摘下的半边耳机挂回耳朵。
屏幕上，是他被Logan偷吻那次的抓拍：他愣得出神，嘴里还咬着小半根草莓味长饼干，定格时，Logan正在后退，所以脸上那抹坏笑被拉得变形，诡异得如同万圣节面具。
他盯着这张图片，思索在Logan报警之前让人赶过去救援的可行性，以及被Logan发现他监听自己的可能性。
——别急着下逐客令嘛，我们谈谈“上次我们一起操过的女孩儿”，怎么样？
耳机里传出被“友网”捕捉并实时录制的陌生男音。
******
2010年12月18日，03:01，纽约。
那部注册过“友网”的黑莓手机会再响起。Reese的直觉一向很准，但不管是他还是Finch，他们俩谁都没料准它重新响起的时间。
Finch非常罕见的吃了一惊，最明显的证据就是，黑暗里突然发生的细微振动让他们同时醒来，并同样的僵滞了一瞬。
吃惊，恼怒，镇定。尽管只是几秒的时间，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Finch的情绪变化——毕竟他们这会儿正赤条条地贴在一块儿。
他是有一间设施完备的个人房没错，但那不代表他就得一个人睡，反正清洁人员干完活就走，从不在房子里久留，没人知道他俩晚上到底睡的是两张床还是一张床。
手机还在振动，屏幕上该显示名字的位置却是一片黑，要不是最下方还显着“接通”“挂断”触键，根本看不出正有电话进来——跟Kara入侵餐厅那次一样。
π小哥，Finch的底牌之一，家养黑客，Chris Redfield，Mars的宝贝儿子。Reese脑子里溜过对这名未知人士的注释词条。
他这可不是瞎猜，半夜3点打来电话，还不会惹得Finch把电话扔出“平飞球”水准的，也就他（95%），Mars（65%），π小哥（90%）几个了，要是Tao或是其他人敢这个点打电话过来……不了，帮里其他人没这个胆儿，所以可能性为零。
Finch没下床，背对他接通了电话，这点距离，不管电话那头说什么，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浅浅地笑了笑，蹭过去搂住爱人的腰，鼻尖儿挨上对方的肩背，安安静静的。
Finch没有说话，这是习惯。
可他们等了几秒，电话里头仍没有传出半点声音。
这就有点邪性了。最后一点睡意被警戒心取而代之，Reese收回搂着爱人的手，静默地等着对方一声令下。
抱歉（I'm sorry）。最终，那边只给了这么一句便挂断了电话，但他们仍听见了大男孩儿没能藏住的哽咽。
——无妨，别慌。
Finch坐起身来，给对方发去这条短信。
Reese翻身下地，拉过搭在床脚凳上的衬衫穿上，然后是内裤，长裤，刚提上裤子，却看见Finch脸上露出了近似于为难的奇怪表情。
“怎么回事？”感觉出这一趟用不着跑。Reese把裤链拉好，捎带拿上Finch的睡袍，回到床边。
Finch把手机搁在床沿，下地，穿上睡袍。
手机没锁屏，上面显示着那头刚发来的短信：
——爱为何物？
Reese拿起手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滑动几下，确认屏幕上显示的只是字母组成的词句，而非由电文暗码组成的图片。
“我还以为只有当老爸的才需要回答这种问题。”他有些啼笑皆非。
被打断睡眠还被别人家儿子问了奇怪问题的低血压先生给了Reese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嗯，这记死亡注视他先替Mars挨了，回头得找这头没教儿子“不要半夜打电话骚扰自家老板”以及“爱为何物”的熊男还回来。
所以说小孩子一到青春期就半点都不可爱了。Reese把手机还给Finch，到吧台里头取了那支没喝完的布赫拉迪和一只威士忌杯出来，从制冰机里铲出半杯冰块，然后以标准的服务生斟酒手法斟出三分满的一杯，贴桌平推至Finch会落座的位置，右手侧。
看样子Finch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复这个高智商低情商的小子（也可能是跟平常一样犯了起床气），坐下后，皱眉看着手机，直到它自动黑了屏。
“今天我们还去公司么？”Reese提高酒瓶示意，让对方缓缓脑子：Finch脸上的神情不像在思索怎么回答年轻人的恋爱问题，倒像在计划怎么低损耗高效率地摧毁整个儿世界。
“一起喝吧。”被打断（毁灭世界？）思路的爱人看了过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边回答他，边拿起酒杯。
Reese另取了只杯子，盛了点冰，搁桌上，往里头注酒。
“我可能犯了个错误。”Finch说。
Reese手里的酒瓶一歪，酒柱偏离它应行经的轨迹，在大理石质的桌面摔成小小一摊金色的液态平面。
“我认为……”Finch像在风雪天里握住一杯滚热的煎绿茶那样握住威士忌杯，以冰冷的触感安抚自己的情绪。
“……Chris或许是爱上了Logan Pierce。”
听Finch这么说，Reese放下了右手拿着的抹布以及左手拿着的布赫拉迪，以免一时冲动搞个简易燃烧弹出来。
Chris跟Logan在一起？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在一起？读书还是一起搞项目？这才几个月？你确定他们搅到一块了？
——啧啧啧，瞧瞧瞧瞧，倒比埋地雷的人还急呢。
各种问题跟公园里的观光马车似的，踏着小碎步在脑子里溜了一圈，然后被Reese脑子里的那个“自己”轰了出去。
好吧，他现在有点睡眠不足，所以说，Finch这真的不是在报复社会么？居然把家养黑客放在那个见一个泡一个，得手一个甩一个的滥情臭小子身边？
“我低估了Pierce的吸引力。”Finch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操作手机，发起了短信。
从这边看不到Finch联系了谁，Reese便猜对方大概是想给Mars提个醒。
可人际交往这种事儿，别说面对这么大的小子（Chris至少得有十八九岁，他猜），就是个还在读幼儿园的小小孩儿，做长辈的也只能是劝导为主，话还不能说重了，不然只会引起反效果，记得还有个词儿专门形容这种情况来着？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注3）
短信发出去大约才半分钟，他这边第二口酒刚下喉，Finch的黑莓手机就响起来了，这次屏幕上显示了名字。
Turing，照Finch的录入习惯，这应该是姓氏。电话刚接通，一把柔柔甜甜的女音便懒懒地传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跟我联系呢，Harry。
“抱歉在这个时间吵醒你，但我需要确保Chris的安全。”Finch没有回应对方撒娇式的抱怨。
电话那头的年轻女性发出了一阵娇俏的笑声，可Finch眉头刚皱起来，对方就道了歉。
——抱歉，别生气嘛，Harry，我只是在高兴你亲自跟我打电话。
分明是你打过来的电话好嘛？Reese替Finch冲这位姑娘翻个白眼，尽管那边看不到。
——至于Chris嘛，放心，他好得很，正忙着追求那个傀儡呢，我这里还有他们接吻照哦，现在就发给你。
没等Finch回答，手机便响起了一阵儿邮件提示音。
——文件有点大，当然，除了亲亲还有其它“有趣的”东西。
电话那头还说了些别的，Reese刻意弄出点声响，不去细听。
“感谢你的的帮助。”Finch沉默了数秒，没回应对方，只淡淡的道了句谢便挂断了电话。
Finch把手机放在柜面上，去取了耳机过来，文件下载完毕的提示音也正好响起。
为防止爱人贪杯，Reese直接收了对方的杯子（他没在Finch干掉第二杯之前逮住拿走它的机会）。
本以为Finch想回避他，对方却递了半边耳机过来，Reese这才想起上午Lias搞的那出。
倒不是说那些“岛”上来的半大孩子敢拿“伯劳鸟”练手，但该防的事儿还是得谨慎些。
所以说别惹女人。他苦笑着走出吧台到爱人身边坐下，接过耳机。
文件是按照从小到大排序的，头几个都是照片，除了一张是单人的，其它几张都是从同一个角度拍摄的偷拍，也就是电话里提到的所谓的接吻照：不过以他对Logan的了解，这最多只是那臭小子一时兴起的恶作剧罢了。
怎么可能有人会被这种傻兮兮的玩笑撩到。Reese撇了撇嘴。
“这是Pierce住的公寓。”他这边正怀疑着，却见Finch翻回那张单人照，指出道。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为凌晨1点左右，但照片里的人并不是Logan，而是接吻照的另一个主角。
照片里，Chris穿着鼠灰色的夹克和连帽衫，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看朝向，像是刚从公寓里出来，Logan没有出现在画面中，但从Chris的装束跟时间段来说，不难猜测二人关系已非常“亲近”。
依照Logan的尿性，出柜是不可能出柜的，更不会承认自己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一腿，就算两个人真在交往，肯定也会要求Chris闭紧嘴巴，不准透露半点二人之间关系，而自己却挂着“黄金单身汉”的身份招蜂引蝶，游戏人间。
还有Chris刚刚打过来的那通电话：算算时差，洛杉矶那边还在夜生活高峰时段，明明是周末，大男孩儿没跟朋友出去浪，却在深夜里打来电话，向并非亲人的Finch求助。
——Midnight gettin' uptight Where are you
午夜时分气氛正好 而你在哪里？
——You said you'd meet me now it's quarter to two
你说会来找我但此时此刻已经一点四十五分
——I know I'm hangin' but I'm still wantin' you
我明白自己犹豫不决但我依然需要你
——Hey Jack It's a fact they're talkin' in town
嘿 杰克人们真的议论纷纷
——I turn my back and you're messin' around
我置若罔闻你却越闹越大
——I'm not really jealous don't like lookin' like a clown
我不是真的吃醋只是不想被人当小丑看待
——I think of you ev'ry night and day
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
——You took my heart then you took my pride away
你带走了我的心然后又夺走了我的尊严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
我恨自己爱上了你
——Can't break free from the the things that you do
无法从你的所作所为中泰然自若
——I wanna walk but I run back to you that's why
我曾经离开却又回到你身边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
那就是我恨自己爱上了你的原因
Reese缺乏睡眠的脑子里自动响起了Joan Jett & the Blackhearts乐队的《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他相当喜欢这歌，以前还买过绝版唱碟来收藏，但歌儿是歌儿，现实是现实，后者总是操蛋的。
“你打算怎么回复Chris？”他问Finch：餐厅夜袭那次之后，他便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小黑客多了份好感，这会儿自然跟着挂心起来。
Finch切换了一下手机程序，像是想回复，刚打了个“爱”字，又删掉，切回邮件这边。
爱情新手对上花花公子，“Eagle”也没招对付——如果Chris跟Pierce的角度换换，Finch没准还能出点主意，比如说怎么友善而优雅地甩掉追求者之类。
反正在回复之前，这觉是没法放心地睡下去了。Reese轻叹，趴桌沿儿上，偏头看Finch戳手机。
下一秒，耳机里传出的怪异声响让他猛地坐直。
是视频，但画面是静止的，直直的对着一面海浪波纹造型的弧形墙体。
与静态画面相反，声音没有停下：从喉咙里挤出的支零破碎的咒骂，鞋跟蹬踹地面发出的打滑声，击打、反抗，各种办公用具被撞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段视频，完完整整地录下了Pierce旁观Quinn绞杀一名成年男性的全过程，尽管只是声音。
******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你会杀死他的！
——不，我……我不想！
——为什么他还在动？！
——他死透了么？
——真的死了？
——操！
——我操！
——你他妈居然在我的办公室里杀了他！
——你他妈叫我怎么冷静！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想毁了我！
——我明白了，你他妈跟那个老混蛋是一伙的！
——行，告诉我，你给谁卖命，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果然，你从一开始就给我设好了套。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少拿这种话给我灌鸡汤，不为了钱，谁他妈会对我好？
这些便是Pierce所说的全部。
在这之后，二人将尸体从办公室里带去了地下停车场：工人们早已下班，混凝土搅拌机之类的大型建筑机械就停在工地上，而唯一的夜班人员正是这具新鲜尸体。
视频在彻底听不到任何声响后仍录制了几分钟，其间，画面仍停留在海浪状的墙面。
这给了Reese沉默的时间。
他杀过人，以不同的方式：枪击，刺穿，爆炸……
他也见过其他人杀人。
从本心来说，他厌憎杀戮，虽然比起其他人来说，他算得上非常擅长。
人类从降生到拿起武器，需要二十年，至短，也需要十二、三年，但结束一个人的一生，甚至用不到一秒。
杀人是罪，不管是经书，还是法律，都明明白白的写着。然而一旦赋予“正义”之名，杀人便成了壮举，成了带来荣耀的资本。
他有一枚勋章，得到它时，他跟现在的Logan一般大。
那个时候的Logan还很小，童言无忌，一句“不管找什么借口，杀人都是错的，你不应该得到奖励”说得他哑口无言。
Reese看着已锁屏的手机，恍惚了几秒，便有些回忆不起Logan小时候的样子了。
他摸了摸后脑那处弹片留下的老伤，惯性的想把所有记不起来的东西归咎于它。
难道不是么？它换得的奖章都已被他变卖了，它却还在，十三年来，连头发都没法从那儿冒出来。
而那个当年教训他“杀人是罪”的孩子，现在为了隐瞒自己犯下的罪，对杀人现场袖手旁观，甚至还帮着处理尸体。
Finch注意到他正恍惚出神，便默默地将手覆上他的手。
凉凉的指尖，以及温热微润的手心。Reese被这独特的触感拉了回来，他放下抚弄旧伤的右手，思绪也随之回归。
“‘那个被你们糟蹋的姑娘闹自杀，摔断了腿还退了学，她父亲从牢里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放话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同等代价，我想那位可怜的父亲一定很想见见你’”他复述Quinn在视频中说的——这番话让Pierce乖乖的对其袖手旁观。
加州大学。
被轮暴后自残退学的女学生。
进了局子的父亲。
父亲决定向所有施害人复仇。
Logan Pierce涉及其中。
答案就在那儿，伸手可及。
Reese看向Finch，后者摘下耳机，说出他难以出口的事实：“Pierce应该是施害人之一，那个被受害者反复强调的‘从一开始就逃脱的学生’。”
“丢失的案件卷宗跟实验室数据，多半也跟Quinn脱不了干系。”Finch补上最终结论：“他可以借此掌握Pierce跟‘友网’。”
被黑警插手作梗，让Cohen几乎砸了“Eagle”招牌的糊涂活儿，整个死结竟让Quinn自己解开了：要让那位黑老爹知道了这茬，准悔死了自己没给嘴巴上个锁。
“这视频你打算给Cohen还是警察？”Reese问对方。
从心而说，他更想把这视频交给警方：不是那些以黑吃黑为主业，披着制服玩弄制度的“狗”，而是以宪法为行动准绳的“好的条子”。
Logan该为他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法律代价，那混小子是该好好栽个跟斗，从头再来，而不是被欲念牵引着，在为恶的路上越走越远。
此外，刚才的视频让他对Quinn有了更为真实的了解：始终冷静，语调平和，包括在绞杀那名工地保安时，说话仍然不疾不徐，尾音甚至有些上扬，仅透过这把声音，都能感受到其人愉悦的心境。
唯一的破绽仅是口音，与平日里纯正的英式发音不同，个别词带上了法语腔——而他记得Quinn自称为英裔，婚后才在随妻子在美国定居。
跟一个无时无刻都在伪装，并且心存不轨的人结交，最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还不如趁现在剜肉补疮，及时止损。
“你想要Pierce从中得到教训。”Finch直言。
“他该被收拾。”被爱人看穿真实想法，Reese就实说了：“吃几年牢饭长点记性，也是给那姑娘一个交代。”
“但他未必会领你这份情。”Finch为他分析：“无论是轮暴案还是杀人，如果只涉及Pierce，处理起来并不复杂，公开他所做的所有事即可。”
“但刚刚你也听到了，实际杀死那名保安的人是Quinn，Pierce仅是胁从辅助，就算成功立案，凭着Quinn在系统中的人脉，二人一齐脱罪的可能性非常高。”
“事后，一旦他们倒查这段视频的来源，很快便会怀疑到你我这儿，Quinn动不了我们，至多一笑了之，把整件事当成我走的一步废棋。”
“但Pierce会记恨，会认为你见不得他发迹，会认为你怨恨他将你留在纽约，认为你想要至他于死地。”
“以我对其粗浅的了解，他极有可能设法报复你。”说到这儿，Finch皱了皱眉：这并非他妄加猜测，那个年轻人身上确实存在着与阳光表象相悖的黑暗。
他曾给某个小小孩说过一个故事：
一墙之隔住着两户人家，一户极富，一户极贫，贫穷的人家尽管生活清苦，却总是快乐的，人们常常能听到穷人夫妻的歌声。
富人家的妻子感到奇怪，并为此嫉妒，便问丈夫怎么才能让这户人家变得忧愁痛苦，富人丈夫拿起一块金块，将它扔进了穷人家的院子里。
从此以后，穷人夫妻不再歌唱，他们藏起了这笔意外之财，并终日为如何不被人夺走它并且得到更多金子而发愁。
富人妻子拍手称妙，问丈夫怎么会知道这个办法。富人丈夫告诉她：你忘了吗，我们当初也是这样被改变的。（注4）
然后他问那个小小的孩子：如果你是那家穷人，你会怎么处理突如其来的财富？
买吃的，全部吃掉，这样才快乐。她这么回答，同时把他背着姐姐拿给她的巧克力以惊人的速度塞进小小的嘴巴里。
他希望她能一辈子都保持这种直率跟天真，这想法至今未变。
但她仍不可避免地变了。
她且如此，何况是Logan Pierce，那个年轻人曾衣食无忧，也曾贫苦低贱，又在短短数月内发迹至此。
峰峦跌宕的人生经历会让Pierce变得贪婪而多疑，那个年轻人会竭尽所能地囤积财富、提升地位，会为了站上最高峰排除所有异己，假设有人挡了道，哪怕是正在设法夺回的“旧情人”，也会毫不犹豫地铲除掉——刚刚的视频已证实了这一点。
“他要报复也是报复我俩，你别想跑。”尽管心知Finch说的都是事实，但光是听听都丧气。Reese不高兴地捏弄爱人的手。
Finch瞥了他一眼，Reese迅速地解读出其对Logan满满的轻蔑。
“那现在该做什么？要去查这个被杀的倒霉蛋么？”动不得Pierce也动不得Quinn，Reese只觉得心里头烦气得很，着实想找地儿宣泄一下，查事儿也行，突突人也行。
“你认为一个工地保安怎么会去找Pierce的麻烦，还惹得Quinn杀了他？”Finch反问他。
Reese倒推一下前因后果，答案便自显分晓：“这人就是Cohen他们在追的小头目？”
“不仅如此，按照Cohen汇报内容推测，这人手上多半有Pierce参与犯案的录影或别的证据。”
“威胁人应该不会把证据带在身上，能查出这段视频是在哪儿拍的么？”Reese把黑莓手机递给爱人：他相信Finch的秘密情报人员不止Chris一个。
说话间，手机传出一声短信提示音。
Finch接过手机，翻看这条新信息。
——我晚了一步，要“拿”过来么？
“不必了。”Finch说道，并以同样的话回复过去：在一枚弃子身上下太多功夫，只会背离‘送吃’的初衷。
她能懂，但Reese正看着他，等他阻止自己立即赶往西海岸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我理解你仍以‘平常’方式对待此事的心态。”Finch确认一遍没有更值得了解的讯息，便将手机锁了屏。
他看着Reese的眼睛，揣测爱人对Logan Pierce还残留了多少“代理父亲”的责任感。
“但路是Pierce自己选的。”
“他能看着一个掌握了他秘密的人被杀。”
“日后也能杀了他认为会对自己不利的人。”
“你要做他的绊脚石么？”他一字一句地剥开苦辣的现实，怜悯地看着爱人咽下去。
——对了，Logan去加州本来就是Finch的安排，小子闹出现在这番动静，或许从来就没有脱离“Eagle”的预想。
——刚Finch自己不也说了么？犯了个“错误”，但这错误针对的却是“Chris爱上Logan”，而非“Logan Pierce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混蛋”这件事。
这么说起来就十分好笑了：以前，小子没这么混时，犯了错，他还能伸手教训，把那些刚冒出苗头的劣根性揍得缩回去；现在，小子真的坏了，他却只能呆在一部记录了其恶行的手机旁束手无策。
——路是Finch提供的，怎么走，确实是Pierce自己决定的。
“不。”
如鲠在喉的疼痛感在利弊权衡之后，缓解下来，Reese记下这份痛，将其作为回忆里那个教训身为军人的他“不该杀人”的小屁孩的饯别礼。
“我只想确认……”Reese拿出两只新的空杯跟那支没喝完的布赫拉迪。
“一切是否均在你的掌控之中。”他将一只杯子放在Finch手边，向其中注酒。
Finch拿起杯子，垂目，浅酌。
这便是回答。
“那就够了。”Reese笑着以杯子碰了下对方的杯沿，清脆一声，庆祝某些从今夜起失去的东西。
******
2010年12月18日，4:16,纽约。
“还有，你不回复Chris么？”
喝到第二瓶放空，Reese才嘿嘿嘿地笑着问，低哑嗓音里全是促狭。
大概就是故意的吧，故意着，故意着，就都在忘在酒里了。
“已经回复过了。”Finch淡定地把最后一口酒倒进嘴里。
“不公平，我都没看到！”Reese把自己挂对方身上，语气智力一起退化到三岁水准，嘟嘟囔囔地抱怨：“说嘛，你回了什么给他？”
“爱到底是什么？”他又问。
每个人都有对“爱”的看法和定义，导致这个简单的问题有太多答案，然而当一个问题拥有两个甚至以上的答案，也就无异于没有答案了。
“爱是信任与欺骗。”答案没有意义，但Finch还是回答了他。
“你别骗我。”Reese趁着酒劲儿提要求。
“我尽量。”Finch在他额心上落下轻吻。
注1：
把自己关在主机控制室里，听，看，在稿纸上写满脑子里疯长的数字——这里可能会觉得Phipps的行为比较奇怪，在我的设定里，Phipps是个不完全的艾斯伯格症候群患者。
艾斯伯格症候群(Asperger's syndrome)：在20世纪40年代，来自维也纳的一位儿科医师汉斯·艾斯伯格研究一群和一般孩子不大一样的小男孩。这些男孩在社交和沟通上与自闭症的孩子有相似的问题。然而，他们跟一般孩子一样聪明，甚至更聪明，并且具有很好的语言技能。
艾斯伯格症候群在行为上的主要特征有:
1，有社交和沟通上的障碍
2，会有反复的、妄想的行为
3，极度热衷于特定的事物或兴趣
4，有很好的文法以及字汇能力，有时甚至优于一般人
5，有正常的认知发展
6，智力表现和正常人一样，或高于正常人的平均智力
（以上资料来源于网络）
写到这里，大家顺带猜一下为什么有些“鹰帮”年轻成员管Finch叫叔叔吧~
提示词：慈善家、孤儿院、嬷嬷、精神疾病、反社会、童话书、心理学书籍、斯塔滕岛、藏匿、膝下无子。
注2：
白卡梅利亚骑士、骷髅会——真实存在的组织，感兴趣的话可以查一下。
注3：
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指当出现干扰恋爱双方爱情关系的外在力量时，恋爱双方的情感反而会加强，恋爱关系也因此更加牢固。心理学家德斯考尔等人在对爱情进行的科学研究时发现，在一定范围内，父母或长辈干涉儿女的感情，这青年人之间的爱情也越深。
注4：
故事——这个故事应该是在某本杂志上看得的，但狗吃记性的小白完全回忆不起那本杂志的名字以及作者了，如果有人知道或者查到，请告知小白倒回来补上。
PS：
今天要出去做客，所以没彻底改完也这个时候发了，后面大概率会改（大改动应该没有，个别字或者句子会动）
PS的PS:
实际上很想把这次更新的标题改成黑色星期五快乐的~最终还是应了节日的景，对于咱们来说，今天确实是（放假/睡懒觉/吃胖/码字/葛优瘫）的好日子嘛~
不过对于这章出现的所有角色来说，确实刚度过一个不折不扣的黑色星期五（2010年12月17日是个星期五哟~真真是个有意思的巧合）
题外吐槽：事情是这样的，老福特会在两段之间加一个回车，小白写东西会在两段之间加一个回车，今天不出来做客么，赶在出门前发了，之后就没管，到了做客的家里打开，瞬间黑人问号脸，然后安慰自己，不要紧，随缘那边复制过来就可以了，然后我打开了随缘，没想到那边的“惊喜”更大，π小哥对着电脑发呆之后的部分全!部!被！吞！了！隔着屏幕我都感觉随缘对我甩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表情包……
但是，作为一个每天5:30爬起来跟自己过不去的写手，我怎么被它俩打倒呢！干死它俩！
……
……
于是，今天是一个删回车删到吐魂的中秋🙃🙃🙃（果然是黑色星期五）
啥都不说了，我去按摩手指了（没错，我是用手机编辑的）
第四事件正式启动~~祝大家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