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痴加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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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伤-篇外《威士忌》(FRF、AU、黑化、OOC)

【篇外:过去线——第二次相遇】

 

《威士忌》

 

 

“嘿,Grace,好久不见。”

 

“昨天我在孤儿院看到一个女孩儿,大概四五岁。”

 

“她没了一只左手,院长说是才从索马里战场上被国际救援组织带回来的,但是没能找到她的父母。”

 

“我上个月才从索马里回来,是去做生意的。是的,还是你最讨厌的军火生意。”

 

“救援基金会下周就会正式启动了,那些和她一样的孩子会得到更好的救治。除此以外,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Finch停了一会儿,摘下眼镜擦了擦,有些气雾染了上去,让他看不清面前墓碑的名字。

 

“Boss,你还是不该亲自来的。”

 

Mars从他后边走了过来:“太危险了。”

 

“无妨,我不来,Quinn也不敢来。”Finch戴上了眼镜:“预计他们有多少人?”

 

“四五个,麻烦的是跟来个条子。”Mars有些咬牙切齿:“Winston没局子里的朋友,肯定是他搞来的。”

 

“他的人脉一直都很广。”Finch顿了顿:“我们这样做还是仓促了些。”

 

“那王八蛋都把咱们都卖给墨西哥人了!两头吃钱的买卖他妈的也敢干!”Mars骂了两句才自觉失言,硬压下了怒火,又补充道:“如果你觉得行不通,我这就去撤掉枪手。”

 

“他们该付出代价。”Finch没有叫停,最后看一眼亡妻的墓碑,走在了手下前面。

 

Mars跟在他后面:“他老婆孩子怎么处理?那小子已经是拿得动枪的年纪了。”

 

“先处理完这边再说。”

 

******

 

入葬仪式于上午十点准时开始。

 

Winston没有家人,来的都是帮里的朋友,还有就是朋友的朋友,或“朋友”,比如Quinn。

 

墓地是Mars选的,他没能回应这个比他小两岁的男人的感情,对方却为了护住他死在了街头枪战里,尸体都是等法医检查完了才取回来的。

 

下手的是墨西哥人,为的只是一点小事。对方想让挂在Mars名下的Finch的运输公司帮忙运“货”,提这事的时候人挺多,被拒绝了觉得丢了面子,便想给个教训。

 

枪手选的时间太好,没人出卖不可能得到那么确切的时间地点,连Finch都差点卷了进去。

 

那个把消息卖出去的手下被Mars打成筛子之前,说了消息的真正买家——Quinn。

 

这几年Mars发展得太快,在道上已经成了太多人的威胁,想除掉他的不止Quinn一个,弄掉他也能逼一直站在他背后的“Boss”现身。

 

值得讽刺的是,Quinn还算得上是Finch的朋友,所以即便对Mars有所忌惮,冲着借给Finch的那些高利贷,他也不能不来参加葬礼。

 

他们早晚要除掉Quinn的,这人野心勃勃,手又伸得太长,跟他们有些生意上的人际圈重合冲突,便挑唆别的势力来试深浅。

 

这次的事情不处理妥了,更多的挑衅会接踵而来。

 

虽然比起原定计划的要早一些,但也到了可以动手的时候。

 

从五年前“阁下”换届到现在,Finch一直都是他人眼中都是没什么出息的书呆子,名号虽然挂在他叔父底下,但完全不像是道上的人,任何事都出不上力也惹不了麻烦,整天为了那个成不了气候的医药公司跑断腿,还到处借了不少外债去填药物开发这块填不平的窟窿。

 

维尔塔宁医药公司是四年前被Finch硬生生地从加州搬到纽约来的,放弃了许多当地资源,流失了一大半的客户跟投资者,合作企业解约的时候又趁机捞了一大笔钱——不少人怀疑过此举的真正目的,但一看到Finch为了这家小公司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到处奔波借钱拉客户,又打消了疑虑。

 

公司实际上已经是个空壳子了,只有复方药生产这一块还在运转,有实际价值的东西早已在五年前一出事就被Finch转手出去,作为孤注一掷的筹码。

 

他赌赢了,军火生意链和运输链已经稳固下来并带来了巨大利益,他已不在乎维尔塔宁赔了多少,也不会再去想这是他跟朋友一手建立起来的心血。现在他需要只是一个幌子,去掩饰藏在伯班克的“夜莺项目”和即将成立的IMF公司,并且为他游走于各个势力,去往异地、他国提供掩护和借口。

 

Mars则在道上被传得挺神,背景来历一清二楚,高利贷,会所,赌场,斗狗场什么都敢干,却没人知道怎么发的家,更不知道对方背后的Boss究竟是谁。就算偶尔有人看到Finch跟他在一起,也以为那个倒霉蛋眼镜儿又是去借钱的。

 

没人知道是Finch一直在设计他们,利用利益冲突掀起争斗,分解庞大的家族势力,暗中吸纳力量,逐渐蚕食鲸吞着纽约地下世界。他从不露面,需要出面的事都派Mars做代理人,外界即便知道他是前任“阁下”唯一还活着的血脉,也没人拿他这样一个连小医药公司都经营不好的男人当回事。

 

五大家族现在已经没那么齐心了,“阁下”太多疑,下手太狠也太阴险,前任“阁下”的几个旧部相继被暗害后,人人岌岌自危,草木皆兵。原本因毒品生意结成的联盟,也相互质疑,内斗,只要再出一点事就会四分五裂,拼都拼不起来。

 

Quinn的死,会是一个好的开头。

 

******

 

Mars是以挚友身份安排葬礼的,坐在入葬队列的最前头,Quinn来晚了,在边上随了礼,带了两个人直接站到了最后一排的Finch旁边,车没能进来,停在停车场里,跟来的另一个人就在车上等。

 

死者不信教,葬礼便没有特别的讲究,介绍一下生平,Mars读了篇找人写的悼词,便是下葬。

 

转身看到队伍最后的Quinn,Mars绷紧了脸,象征性的铲了第一捧土撒进墓坑里,随后才轮到其他人。

 

葬礼完了,照例是要请宾朋吃顿饭的。地方定在墓园外不远的一家家庭餐厅,Quinn自然是推说有事不去。

 

Finch跟了过去,面有难色地示意Quinn屏退了跟班,却一直吞吞吐吐,绕了半天才把正题说出来:跟对方借的那笔钱,别说本金了,这个月连利息都还不上。

 

人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被他耽误了不少时间,Quinn心慌要走,便胡乱应允了Finch暂缓这个月应还的利息。

 

说完了事,Finch挺尴尬地指了指去聚餐的方向,意思是想跟过去吃顿饭。

 

“节俭是福。”Quinn貌似关切地嘲讽一句,巴不得这到处欠债的穷光蛋赶紧滚。

 

“谁说不是呢。”Finch脸上笑得懦弱:“再见,Mr.Quinn。”

 

跟对方道别后,他便顺着通往侧门的大路走了,Quinn一行则往正门方向走去。

 

拖延的这段时间里面,枪手已经就位了,只要Finch下令就会下手,停车场的车那儿也安排好了埋伏,听到枪声就会把司机也一并解决掉。

 

Mars站在高处用望远镜看着Finch那边,等着信号。

 

然而,对方却没有做出约定好的下令动作,而是隐藏在了一片灌木后面。

 

******

 

走过墓区的转角就该给出信号了,但十多米外的来人却让Finch愣住了,第一反应是藏身到树木阴影之后。

 

那是一对极漂亮的璧人,男子高挑修长,身着挺括的军装,军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女孩穿着白纱裙,金发衬着甜脸蛋,仰脸对男子说着话。

 

虽然外貌有所改变,但Finch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辨认出那个男子是五年前救了他的少年。

 

对方又长高了一些,比记忆中结实了许多,军装服帖地衬出宽肩和厚实胸膛,人看上去也变稳重了,不再是那个会冒冒失失把受伤陌生人带回家的孩子了。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走到了地方,把花放在了一座墓碑前,便静立在墓旁。

 

Finch站在树后,看着男子垂着眼帘,露出哀伤神色,中午的阳光照在脸上,长睫毛在颧骨边上投下猫爪子似的阴影。

 

默哀结束了,男子抬起头来,看向女伴,笑容温柔而平和,Finch却觉得心头被抓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下令,Mars正在高处焦急地等他的信号,因为他的延误,枪手会错过最好的机会。

 

Quinn不死,整盘棋局都必须重新安排部署。

 

但是他没有下令,只是看着那边的一对恋人。

 

Finch心里头清楚,如果他此时下令射杀Quinn,他们会听见枪声,毫无防备地被卷入这场宣战的黑帮仇杀。男子的善良秉性会让他插手其中,会为了护住女伴而进行反击,他会受伤,甚至可能被居于高处的枪手射杀。

 

于是他站在树影里,看着他们祭拜后,往侧门方向离去。

 

等女孩回头的时候,目光所及的只是灌木和水松,并没有看到人影。

 

“怎么了,Jess?”Reese笑着问她。

 

“我总觉得好像有人一直看着我们。”Jessica有些不好意思。

 

“在哪儿?想要我去看看是谁盯着我的女孩么?”Reese作势要往她此前看向的那片灌木走去。

 

Jessica笑着拉住他的手臂,继续往墓园外面走。

 

待他们走远,Finch从藏身的树影里走出来,仰脸对着Mars的方向做了放弃行动的手势。

 

******

 

Finch目送走那两人后,返回了今天下葬的墓前,并下令马上搜索墓园内形迹可疑的人。

 

去执行的时候,Mars没说什么,但多少有些在生闷气,这会儿回来脸却更加沉得厉害。

 

确实抓住了一个人,在快出墓园的地方追上的,但那人在被带过来之前,就咬破项链吊坠里的毒物自杀了。

 

安排把尸体埋在了北边一座有主的新墓里,盯着手下夯实土铺回草皮,Mars才折返回来,把那项链拿给Finch看。

 

短项链那么长的棉制绳圈,活扣一旦系上就没法解开,坠子是一枚氰化物胶囊。Finch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出自他的货物——斯里兰卡、东帝汶、索马里都有自杀项链的订单,那些独裁者和军统把它们作为忠诚的象征分发给士兵。

 

军火生意和纽约这边是两条平行线,他一直处理得很小心,做事的人也守口如瓶。帮过他的那位父亲旧部被叔父害死后,纽约更是没人知道他在海外的军火生意。

 

家人的死,他花了五年,把所有涉及此事的人查得清清楚楚:叔父牵头,五大家族跟从,还有为了在毒品生意里面分一杯羹的小帮派。

 

这些人全部该死,一个都不能留。

 

然而,在他即将以Quinn的死作为开端,展开复仇之际,却出现这样一个与“Egret”身份产生联系的死者。

 

如果他没有因为男子而取消行动,或许根本不会发现这个藏在高处的人。

 

何其巧合,对男子的心软,竟让他证实了一直以来的猜疑并非没有源头。

 

Finch把那条项链收起来,屏退了旁人,让Mars坐到他侧面的椅子里,见对方太过紧绷,便把手里装着威士忌的扁银壶递过去。

 

Mars没要,手撑在腿上,等着他的话。

 

“你知道我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么?”

 

“条子,线人。”Mars老老实实地回答。

 

Finch抿了口酒,继续说道:“除此以外,我有一个政界的‘顾问’。”

 

“顾问?”Mars有些诧异Finch怎么提这个。

 

“还记得你最讨厌的那两个家族么?”

 

“他们不是已经快散了么?怎么了?”Finch说的这两个家族已经退出了结盟,相互间斗得厉害。早几年混一堆的几个家族因为生意的事,已经算是跟“阁下”闹翻了,明里暗里地死了不少人,只是没正式撕破脸而已,在幕后推动这些事的,正是Finch。

 

“他们的信息便是这个‘政界顾问’提供给我的。我付账,他提供,明码交易。”

 

“难怪你消息那么准,我还以为你专门弄得有一个排去搞情报呢。”话虽说得随意,但Mars知道Finch后面的话肯定不轻松。

 

Finch停下来喝了口酒才说:“除此以外,还有‘Egret’的生意,他几乎每次都能预先告诉我走哪一条航线去规避国际刑警和FBI。”

 

Mars一时间以为自家Boss在开玩笑,除非他说的这人是个预言家,否则怎么可能有人能知道得那么多,尤其是后者,那已经属于政府的机密信息了。

 

举起酒壶灌了一口酒,Finch紧皱着眉,神色复杂。

 

“你真的被盯上了?”Mars惊得瞠大了眼睛:他非常清楚Finch行事极其谨慎,小心甚微地隐藏起来操纵全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其真实身份。然而,却有人对对方行踪、仇家都了如指掌——这得是些个什么人?!CIA?FBI?可哪个政府部门会帮黑道出谋划策的?

 

“准确的说,我正被监视着。”Finch把口中的酒咽下,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能查出来是什么人么?”Mars问得冷声,脸上满是噬人的凶狠。

 

“委托人,掮客,代理机构,不管是交易还是交流都通过了两层以上不同的第三方。”

 

无迹可寻让Mars梗住了喉咙,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顾问只是收钱办事还好,但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自杀的人,明摆着告诉他们对方没那么简单。

 

******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Finch把酒壶里的小半瓶酒喝完了,看着面前的墓碑,重新开了口。

 

“你去过佛罗里达么?”

 

高大男人没做声,看着自家Boss,等对方说话。

 

“那边比这边气候好,对养病有好处。”Finch继续说道:“这个季节可以去海滩拾贝,Claire会喜欢的。”

 

Mars咬了下嘴皮,笑了:“你这是在让我去度假么?Finch?”

 

“你有孩子,Mars。”Finch没有把话直接说明。

 

“是啊,每次你出差超过五天,他俩总闹着要去找你。”Mars抱怨道:“真不知道谁才是他们的爹。”

 

不等Finch再开口,他继续发牢骚:“所以,不管是给我放假还是轰我走,都别说第二次了,我可不想被俩小屁孩儿给烦死。”

 

“成么?Boss?”Mars看着Finch的眼睛问道。

 

Finch轻叹了一下,微微颌首。

 

“好了,不管那些人是巫师还是预言家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天大地大,吃饭最大。”Mars站起身来:“在这儿白耽误半天,人都快饿死了。”

 

“带他们去Grace餐厅吧。”Finch为友人的粗犷浮起一抹笑容:“给经理说记‘Wren’账上。”

 

“你不走?”

 

“我想再待一会儿。”Finch也起了身。

 

Mars知道对方要去再看看妻子,便留了两个人在附近守着,招呼上其他手下走了。

 

回到了妻子坟前,Finch看着墓碑上冰冷的名字,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嘿,我又回来了。”

 

“你还记得救过我的那个男孩么?”

 

“他现在是个军人了,还带着一位金发女孩。”

 

他轻声对亡妻说话,描述了一下他所见到的那对可爱而光明的恋人,记不清曾与爱人牵手的曾经,也不知道胸腔里究竟是哪一块在隐隐作痛。

 

说完了那两人,停下了好一会儿,Finch才又开口:“今天的计划取消了,我不能让他们被卷进去。”

 

“我失去了你,不想让他也失去她。”

 

对亡人说出这句慨叹,Finch站了一会儿,便从这座刻着妻子婚前名字的墓碑离开了。

 

在解决所有事情之前,他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这儿。

 

这一切发生在1994年,布鲁克林,10月16日,星期日。

 

Finch不知道这一次的不忍意味了什么,后来又将带来怎样的变故。

 

与女友渡过今日,Reese又将归队,他不知道在墓园时,他与五年前救回的那人只相距了数米,而对方为了他放弃了一场计划周密的暗杀。





(⊙v⊙)嗯……被人提醒才发现自己忘了放第二次相遇出来,于是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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