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101-07（FR、黑化、AU）
07
很难得的，这一片没有多大变化：老电影院，家庭餐厅，书店，还有小吃店。
街角的这家点心店里面总是有股子新鲜面包的香味儿，光是闻就觉得暖融融的，多坐一会儿，就连脑子里的事儿都能被染上甜。
这是几天来，他们第二次一同外出，仍是看电影，Finch包下一个小厅，放《虎胆龙威》。
上次看的是《速度与激情》，同一个厅。
Reese喜欢，他跟大多数男人一样，偏好动作多过台词的电影，Finch则相反……也不一定，自从对方获得那个人的信任，并开始打理一些街面上的生意之后，他们就没有再一起看过电影了，玩乐也是应酬。
他们喝的酒越来越贵，衣服越来越好，房子越来越大，再不用为房租和那些看烂疮似的眼神心烦。
然而他的Harry，Harold，慢慢地成了Finch，甚至是Mr.Finch，出逃失败之后，彻底变成了Boss。
他睡的地方，从对方的怀里、旁边，到另一床被子，再到另一个房间，没法离得更远，Finch不允许。
碟子放在桌上的声音把Reese从回忆里面抓了出来，他转回脸，看Finch往甜甜圈上淋枫糖浆，午后阳光照着男人眼角细小的纹路，和棕头发里面那些不明显的银色。
“别多吃。”Finch把盘子推到他面前，提醒道：“糖分太高。”
Reese拿起来，咬下去，刚出炉的点心松软得几乎不用咀嚼，思绪跟着香甜一起漫开来。
昨晚，Finch接电话的时候，他正睡在对方身边，那个来电无疑是结束假期的通知。
前天晚上，Angelis Maxine死在了她自己的家里，割喉，割舌。
此外，下头人说，他们已经接手了查出Angelis Maxine的协助者的委托。有人狙击了两个前FBI出身的杀手，让这女记者得到HR账本，还能不被人发现其真身，即便没有委托，也是个不小的隐患。
委托人是Simmons，酬劳是“浴盐”的长期产销合作。（注）
内务部始终还是无能，抓住了鱼群，却放走了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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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布鲁克林的时候，Finch让Reese先去了趟事务所。
Reese靠着门框吸烟，看对方把记事本锁进保险箱里，跟账本、债权证明、地产抵押合同以及其它能逼着人杀妻卖子的东西放在一起。
他们只开了走廊的灯，光从外头透进来，足以看清室内的轮廓。
一到晚上，办公楼旁边的酒店就会打开LED屏，猩红和灿白的兔女郎剪影，蓝色闪灯框出招牌和酒店名字——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搞什么营生似的。
放好了东西，从专用电梯下去，警卫过来跟他们问好，道别。
上了车，刚起步，就在酒店门口跟一辆从后面窜过来的SUV擦上了。
Reese啧了声，摁掉烟，下车看车受损的情况。
这倒巧，SUV下来的年轻人是个熟脸，入行三四年，归码头那边管。
对方正骂骂咧咧，一见是Reese，忙住了口，一边拿着烟走过来，一边又是眼色又是手势的。
Reese看出来这人是在做活儿，有心为难，便装着不认识，说要找交通协管来处理。
年轻人叫苦不迭，连忙讨饶，说有正事，求Reese高抬贵手。
说话间，“正事儿”被这人的同伴从酒店里架着出来了。
一个姑娘，死命在男人们的钳制里挣着，金头发被汗水贴在脸上，大腿有处见血的擦伤，急怕得嘶着声用母语叫喊。
“救命！911！”下台阶的当儿，姑娘咬了人，趁对方吃痛摔在地上，抠着阶梯扶栏不撒手，尖声用生硬的英文求救。
“我妹妹，大家别刺激她。”年轻人指指脑袋，算做解释，迎上去，用法语劝姑娘跟他回家，他们的父母正盼着他们归来。
已经是深夜了，仅有的两个路人也被年轻人唬住了，犹犹豫豫地想走，酒店保安就站在台阶上看着。
这外国姑娘一旦上了车，就算是货物了。每年失踪的背包客那么多，大使馆推诿一下，警局里面建个档，再过几个月，除了她们的家人，不会有人关心她去了哪里。
没几句话，三个人就把姑娘连拖带拽地弄下来了，年轻女郎大声嚎哭，被钳住了双臂和腿还在挣扎，细白的手跟爪子似的张着，拼死想要抓住什么。
Reese站得不是地方，正碍着上车的道，年轻人打头，见他没走开，狐疑地打了个眼色，同伙遮掩着旁人的视线，抽手捂住了姑娘的嘴，不让她求救。
听到开车门的声音，Reese侧过脸，看见Finch也下了车，才想起来要避嫌，下意识地要回车上跟对方离开这里，却又停住了脚。
“先生？”见Reese既不开口，又不让路，只兀自冷着脸，年轻人紧张得吞了吞口水，试探地问道。
“我怎么记得你妹妹是个雀斑妞儿？”Reese看着姑娘哭花了的脸，问年轻人。
既然他开了口，这人不敢不接下来，顺着Reese的话路说了两句，便让同伙把姑娘放了下来，凑上去仔细看了看。
“对不住啊。”年轻人客客气气地说话，把姑娘乱七八糟的头发拨到耳后去：“是我认错人了。”
姑娘缓过一口气来，反而拽住了人，叫Reese赶紧报警。
“给个面子吧。”年轻人笑着叫了这姑娘的真名，从裤兜里摸了张零钞塞她手里：“因为嫖资扯到警局里去的话，丢脸的可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
威胁完，年轻人掰开她的手，跟同伙上车走了，离开前，不引人注意地向走过来的Finch微微点头。
姑娘脚软站不起来，Reese他们便把人送回酒店的房间里。
在床边坐下来，姑娘接过Finch递给她的纸巾，才发现年轻人塞的钱还在手里，忙被蛇咬了似的甩开：“我不是……！”
辩驳，报警，话在她嘴里冒了头又咽回去，最终说出来只是一句谢谢。
“谢谢你们。”目送他们离开，金发姑娘看着两人的背影呜咽，重复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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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到了家，仍是如此。
Finch洗涮完，看到Reese关了灯，坐在黑暗里。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走过去，在对方身边坐下来。
“你骂我两句，我会好受点。”过了会儿，Reese说道。
“为什么？”Finch问他。
Reese笑了：“你该说‘哪有人拦着自己手下干活的’。”
“你救了她。”Finch告诉他。
“她得救是因为你是Boss，而我是你的执行人。”Reese说道：“那姑娘的道谢，我受不起。”
“你错了。”Finch纠正他：“她得救是因为你做了好事。”
“以及，那句道谢，是我受不起。”
Reese沉默了好一会儿，把头歪过去，靠到他肩上。
“说得我更难受了，你真不会安慰人。”
“谢谢夸奖。”Finch调整一下坐姿，以便Reese靠得舒服点。
注：
浴盐——新型毒品的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