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伤-49(FRF、AU、黑化、OOC)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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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2日,20:50,洛杉矶(注)。
送走了合伙人,Pierce整个儿沉进了这间小会议室的沙发里,坐了有一会,才从内袋里拿出烟来。
又深又急地抽了几口,忍着呛,让烟雾在肺叶里过了一道,从鼻子里出来。
他咬着烟摊开手脚,像是要生根一样陷在皮革沙发里,把之前的商议过程跟合同条款在脑子里走了一遍。
没有失误,从合同条款到言行举止,包括出资人提出的专利权益问题。
“友网”是我的独创——他是这么回答对方的。
申请专利,融资,推广运营,等等繁杂的事情,出资方都承诺代劳,唯一的要求就是独占“友网”。
对方给了个数,似乎料定了他这个住四人公寓的学生难以抗拒这价格的诱惑,出资人甚至没等他回话,就一脸不耐烦地让律师开始起草文件。
他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看着对方明明迫不及待却要装得沉稳,笑了。
我拒绝,就这样。他合上了展示用的笔记本电脑,此举自然而然地让出资人愤怒起来,几乎要破口大骂,说他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又转过头责问起中间人来。
啊啊,就是这样,即便这些人穿着几千美金一套的订制西装,高傲得好像谁都攀不上,但一落到生意里面,他们跟那些包着脏头巾来买枪弹的阿拉伯人实在没什么两样——说货不好的,才是真心急着买的。
等着这些人吵到无话可说,他才重新开了口:这是我的游戏,如果你们想玩,可以,带上你的钱和人加入进来。但是,拿走它?不行,想都别想。
话,说得不好听,但他清楚“友网”完全有傲慢的资本。
投资人气得脸色发紫,但生意还是就这么谈成了——聪明人不会跟钱作对。
这就是拥有主动权的好处,你掌握它,别人就得向你低头。
它可以是权利、地位、金钱,当然也可以是一个没人知道原作者的社交网络构架。
不知道是不是坐得久了,左腿抽搐几下,疼了起来,Pierce皱起眉,弯腰顺着纹理揉捏肌肉。
这都快三个月了,他以为它已经好了,也以为自己全忘了。
但是没有,过了这么久,他几乎快要记不清那些痛得要死的殴打,但它被打断过,拆掉了石膏,也能看出比起右腿来细了一些,伤让肌肉萎缩,造成这伤的那人则想叫他记得教训。
他还年轻,伤会好得很快,有些污七八糟的东西,也会很快被有趣的事情代替。
揉捏一番,左腿的痉挛慢慢缓和下来,嘴上的烟也吸得只剩烟蒂。
这将是他吸的最后一根烟,烟叶跟过往都是一样的东西,烧掉之后,会成为烟雾,沁一些到肺里面,造成点几十年后才显现出来的负面影响,更多的就散了,没人看得到,只要不再碰,就没人会知道。
在湿巾纸上摁掉了烟头,他又浇了些水上去消除味道,
手机正好放在旁边,这一浇水,便溅到点到了屏幕上,他用手掌去擦,灵敏的触屏因这举动打开了相册程序。
里面只有一张偷拍的照片,是Reese。
那会儿他被打断了腿住院,Reese刚当上Finch的保镖,来医院看他的时候拿来了吃的,还给他带了这部手机和iPad,坐了没一会儿就想要训他。
他烦他训自己,但这老兵难得收拾得这么利落,他便两三句话哄了Reese,又趁着对方没注意,偷偷拍了张照。
就这么一张。
灰黑的头发剪得短短的,黑西装,黑领带,灰衬衫。
拍照的时候光线不好,照片放大了也看不太清楚这男人又黑又浓的长睫毛,还有棱角锋利的嘴唇上的那点薄薄的红色。
他把目光扎在不会动的,冰冷的机械表面上,看了一会,然后删掉照片,拨通了Phipps的号码。
“Caleb,在干嘛呢?想不想吃披萨?我给你带回来。”他的声音听上去爽朗又体贴,只是,不像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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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2日,23:50,纽约(注)。
他们回来了。
车是早预备好的,一辆玛莎拉蒂,不是平常用的车,司机把他们的行李放进后备箱时,Reese看了下手表,推测跟实际时间有几分钟的差距,在飞机上校的时间,估计不是太准。
23:48,天色还夜着,黑暗包裹着一切。
停机坪的跑道亮着地灯,荧光漆的道标被照得有些刺目,挂在高处的矿工灯反倒显得黯淡了,从停车区域这边看过去,穿着连体工作装的工人正给那辆C-17下货,隔离开两个区域的铁网把他们劳劳碌碌的身影分割成菱形的块儿。
Finch没让等了他们许久的司机随行,由他来开车,从岔路进国道,回上城。
虽然这么晚了,这条路上的车还是不少,这段路没有隔离带,会车的时候,玛莎拉蒂的远光灯像流虹一样擦过逆向车道的车,短暂地照亮那些在工作日里晚归的人,让他们疲惫而苍白的脸暴露出来。
上了国道,车少了起来,平而直的公路开起来又静又舒服,没被车灯照到的暗,也像是有了柔软质感,适合听点音乐。
他微微侧过脸想要问Finch,发现对方正闭了眼睛小憩,从塞伦盖蒂起飞后,男人几乎一直在工作,中途只睡了半个小时。
Reese没出声,打开暖气,放慢了点车速,跟睡眠中的爱人一起享用公路夜色。
天空黑蓝,星子在上面缀着,这么想起来,此前他们从纽约出发时,也近似这样的暗,不同的是,那时是天未亮,此时则正是夜。
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有些无聊,不过能看到Finch睡得平和无害也算值了。
他一直等对方睡,要停车入库时才叫醒Finch,正想跟皱紧了眉头的起床气先生说笑几句,Reese脸上的笑容却在一蔑之下,收敛了半分。
——保安换了人,之前那个总喜欢吹嘘的中年胖子换成了个黑人,带着贝雷帽,壮硕的身体把保安制服绷得贴贴实实,隔了几步的距离,直直地透过车窗看着他们。
他拉下手刹,拍了拍皮质座椅,这不合宜的轻微声音止住了正要自己打开车门下车的Finch。
上一秒还不怎么清醒的男人停顿了动作,跟随他的视线方向瞟了一眼,转瞬,脸上延滞的愣怔就恢复为“Eagle”的倨傲漠然。
停好车,Reese先迎过去问起之前的保安去向。
轻微的南部口音,比常人稍慢的说话方式,以及从比例上来说略宽的腰围和厚实的肩——这黑人应该是个重量级拳手,且从业时间不短。
这样的人通常会被用作打手,而不是暗杀。
Reese跟黑人保安寒暄了几句,更新过门禁卡后,折回来为Finch拉开车门,拿出行李箱跟在了对方后面。
正主儿果然是等在家里的,指纹锁这东西也不见得那么可靠,毕竟Finch不可能整天带着手术手套或者什么都不碰。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金发女人,对于指向她的的枪口只是冷冷地看着,直到Finch示意Reese放下枪。
“我先回去了。”
确认无事,Reese向Finch干巴巴地道别,以一个不怎么心甘情愿的保镖应有的态度和方式。
“明天十点。”Finch不看他,只是给了指令。
Reese点了点头,瞟了一眼女人便离开了,同样没有在爱人身上多流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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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ch取了只冰杯倒出小半杯威士忌,涮了涮杯,抿了一口,带着寒气的醇酒滑过因睡眠略微发干的喉咙。
“他是谁?”
Martine走了过来,单刀直入地发问。
这是个有趣的场景,时间,地点,对话方式,无一不像是妻子质问晚归的丈夫,如果不考虑彼此的身份,倒是完全可以把这一幕当做家庭伦理喜剧,看过就忘的消遣。
Finch微微抬起眉毛看她,嘴角浮着浅笑,眼中却是冷漠的锋利。
“RileyCavanaugh。”他回答她。
“这名字跟我得到的资料并不符合。”Martine面无表情,声音平仄地说话。
“无妨。”Finch取出另一只杯子,重新斟了半杯,从小冰箱里拿出冷藏保存的盐焗杏仁来:“现在你知道他是Riley Cavanaugh了。”
“什么意思?”Martine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酒,进一步问。
Finch并不意外这拒绝,随手把酒放下:“你可以把这视为一个把柄。”
“我不认为掌握你在空床期把另一个男人搞上了床的事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Martine嘲讽对方人尽皆知的无情和滥情:“即便他是Logan Pierce的叔叔也一样。”
她不想跟这个男人兜圈子,故意这么反着说话已是在警告对方:别以为能把万事都做得滴水不漏。
——John Reese,退役兵,为了护住犯下事的侄子,多次违反指令并试图带Pierce逃离纽约,最终还是不得不屈从于Finch,成为其保镖,尽管如此,在审判上,Finch还是让该人为Logan Pierce顶罪,受了27下鞭刑。
从资料上看,两人关系颇为恶劣,此外,传闻里,Finch曾当众羞辱过Reese,以很下作的方式,不光如此,在那之后还把人丢进了地下拳赛,差点没要了这个老兵的命。
问题便在这里:为什么“Eagle”要把这个对他恨之入骨的男人带在身边,尤其是在现在。
Kara作为帮派的高层,其下应该也有一股相应的势力,然而其人突然失踪,“Eagle”却直到现在都未对该分支做任何处置,既没有开设审判也没有将分支打散重组。
布莱顿海滩的事情闹得不小,人证物证都一致把矛头指着俄罗斯人那边,就在昨天下午,警方正式传唤了Moretti跟几个重点人物。“Mini”老早就偷偷拉拢了不少老早就看俄罗斯人不顺眼的散兵游勇,Moretti他们刚进去,这些人就马上冒了出来,到各个场子去“谈生意”,大有趁乱一举拿下整块地头的架势。
另外,“水上医院”和“器官农场”,流浪者救援组织,包括这条生意链上的数个棋子,“Eagle”都只是点到为止的查了一下,追踪也只有新泽西的那一次而已,在被她拦截下之后,这个男人就再没有过其他举动。
所有的事情都只被处理了一半,或只开了个头,就这样被放置不管,紧接着又带了个颇有宿怨的棘手男人去了非洲。
从这些来看,“Eagle”行事看似虎头蛇尾,又过于草率和散漫。
然而,长期驻派的三名监视者,此外还有前来召回Kara的Snow,Evans,六个从不同部队中选出的精锐,就在这样的漫不经心之下,全数下落不明——是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商人”干的,然而他们能拿到的唯一证据,只有这六人确凿的、连痕迹都不剩的失踪。
没人知道“Eagle”想做什么,又将做什么。
虽然已经吃了人,却暂时还要继续用他,需找个法子把这头狮子的项圈系得更紧些。“Eagle”这趟随性的旅程固然可疑,倒是给了她彻查的机会。
维尔塔宁,Grace餐厅,会计事务所,以及已知的几处住所。
然而,一无所获,拿不到能证实Kara等人死亡或背叛的证据,但她发现了这个被监控多年的A级目标异常的人际和行为。
手下,友人,生意伙伴,交往宽泛,却独独没有任何血亲。如果对方是个孤儿倒能解释这一点,却解释不了“Eagle”在十多年前起势时的一呼百应——没有充足的人脉跟亲缘关系,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在怎么那最混乱的时期突然将众多势力统一起来的?
此外,“Eagle”居住过的房子实在是太过干净了,其人身边从来不缺软玉温香,但是他的几处居所内除了他本身,找不到任何其他人曾出入其中的迹象,清洁到连半枚他人的指纹,毛发都找不到。
一个没有过去又跟任何人没有实际联系的人,本质上,与一个孤绝的符号没有任何区别,就只是“Eagle”、“Egret”而已。
要怎么控制这样的一个符号,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需要控制他的那位先生也不会告诉她答案,她所要做的,是尽快找到系紧“Eagle”项圈的方法,在其反噬掉所有人之前。
这趟突兀的非洲之旅应是一个切入点。她倒想听听“Eagle”会如何解释:在这脱离监视的六天里面,他是怎么跟那个与其交恶的男人相处的。
“很可爱的误解。”Finch看向女人盯着他不放的眼睛。
“看来我们在沟通方面确实还需要进一步磨合。”说话间,他打量了女人,从上到下,再返回对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勾起点浅薄的笑意,将两杯酒和干果放进托盘里,拿到沙发旁的矮桌上,示意对方坐下来说话。
Martine把对这个男人所有的不悦摁进了冷漠里,坐到了他的对面。
“Ms.Rousseau。”Finch解开袖扣,随手放到桌上:“我大致知道你想问什么。”
那两枚镶嵌了蓝钻的袖扣反射着灯光,静静地在分隔开两人的哑光木质矮桌上熠熠生辉,她越过它们,盯住男人镜片后湛蓝透明的眼睛,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水上医院’,Kara,还有布莱顿海滩,对么?”Finch声音平淡,像是在说一些稀松无奇的家常。
“继续。”她表示自己在听。
“在那之前,我想知道,到目前为止,你都查到了什么?”
“先提问的人似乎是我。”Martine眼神凌厉地威胁道:“‘Egret’(白鹭),或者我该入乡随俗地叫你‘Eagle’(鹰)?”
“Egret”这个名字是战火与暴利的代称,而“Eagle”则是覆盖了纽约十多年的染血黑翼。
秘密,便是这个男人最大的把柄,一个游走在他国战乱的世界级军火商,一个掌握着纽约地下世界的教父,两个恶名昭彰的传奇,鲜有人知道其真身,更没有人知道两者竟同为一人。
那位先生抓着它,驱使他,现在又告诉了自己。
然而她很清楚,如果“Eagle”脖子上的绳子需要两个,甚至更多的人才能拉得住的话。不管对于她,还是那位先生来说,这都不会是一个好现象。
“好吧。”Finch笑了笑,喝掉杯中剩的一口残酒。
“MartineRousseau,身高168cm,体重61kg,双眼视力5.5,左利手,擅长近身搏击、刀术,以及重型装甲驾驶,在服役期间曾获得过紫心勋章,现役CIA……”
Martine看着Finch,听男人说出这些属于政府机密的个人档案,嘴角浮着冷笑。
而她的笑,只维持到对方说出她的国籍为止。
接着,Finch以她的旧名称呼,让Martine瞬间绷紧了脸,但他没有停下来,而是以平淡稳定的口吻,将她那些不为人知晓的过去一一撕开来:真名,国籍,家庭情况,曾经的坎坷,甚至还有她藏在乌克兰的非婚生子。
这其中不乏连那位先生都不知道的信息,Martine狠狠地瞪视Finch。
“这算什么?”她摁着杀心等对方说完才开口:“你打算用这些来威胁我么?别忘了,能代替你我的人多得是。”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拉平一些我们之间不对等的相互了解程度而已。”Finch推了推眼镜:“如果让你不快的话,我道歉。”
“那么,让我们言归正传,你查到了什么?”他又一次问。
Martine抿住嘴唇,不愿承认在对方离去的数日内,她几乎一无所获,没有拿到什么能装进“白皮信”扔到这个男人脸上的东西——Kara等人的失踪,让信息链整个突然断裂,重建它需要时间,更需要撬开许多人的口。
能追踪到失联前最后一周行动轨迹的监视者,是在一家金融公司里工作的,伪饰的身份,然而,当她找到那里时,得到的却只有一份其亲手写的辞职报告,以及抹消了所有痕迹的个人物品,没有人关心这人此后去了哪里。
不光是监视者,还有一支以爱尔兰后裔身份渗入“Eagle”帮派的小队,直到Kara召回失败,由她接手“Eagle”后,才查出整支小队早已在欢乐女神号事故中全数葬身火海——在整个潜伏期间,小队中的每个人都有完整的活动轨迹以及工作进展报告,甚至在他们死后,依然由“监视者”们按时传回。
而这个男人以“Swan”身份亲自追逐启明星号(水上医院的船名)的那次,她在拦截下“Eagle”后,让人彻查附近水域内的不明船舰,却也只找到了三艘未搭载货物的中型货轮。
所有一切都毫无可疑之处,这简直是“Eagle”对他们的嘲讽。
“一无所获,对么?”男人陈述事实。
“你隐藏得很好。”Martine冷声说道。Finch温文的笑,在她眼中比针尖更刺眼。
“你跟‘他’都把我想得太复杂了,Ms.Rousseau。”
“‘水上医院’是个不错的项目。”Finch的语气颇有些无奈:“我对它的调查,一直都是基于合作的意向来进行的,但是没想到第一次实地勘察就引起了你们的误会。”
“另外,关于Kara……”Finch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这一点我可帮不上什么忙,对于已经分手的情人,我一向是不太关心其去向的。”
“这么说来你是无辜的了?”Martine忍着怒问他。
“如你所见。”
“那么你这趟六日行和那个‘Riley Cavanaugh’是怎么回事?”她把矛头直指向Reese。
然而Finch并没有马上回答她,镜片后的蓝眸带上了些看不真切的意味,像是讽刺,又像是……触动逆鳞。
她觉得是后者。
“女士,我并非你的雇主,为你解释所有事情的关联不是我的工作。”Finch声音淡漠:“时间不早了,请回吧。”
他说得没错,已是凌晨两点半了。
Martine摊了摊手,站起身来,Finch也起了身,送这个不速之客至门口,以一名绅士的风度尽地主之谊。
“我的手袋。”Martine刚要跨出门,突然转身说道。
Finch回客厅拿起那个黑色的皮包,折返过来却看到这个女人饶有兴致地观察放在角落的行李箱。
“可以打开么?”她的笑容堪称恶意。
——这个行李箱以一个独行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偏大了,但如果是装两个人的旅行用品,倒是刚好。
——看来这个男人也并非没有人际。
“恐怕你对里面的东西不会太感兴趣。”Finch向箱子走过去。
“我很有兴趣。”她先行把箱子拉到自己面前,拔枪抵上密码锁:“你来?还是我来?”
“真粗鲁。”Finch冷然地看了她一会儿,从对方手上接过它,提到矮桌上放好,解开了指纹密码,然后示意Martine自行打开。
Martine警惕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在对方右侧坐下来,带上隔离手套开始作业。
夺目的光辉在开箱的瞬间迸发出来,荧蓝、虹彩,辉光四溢,闪耀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里面是一双高跟鞋,镶满了坦桑蓝宝石和钻石,静静地固定在被减震材料环绕的防弹玻璃箱当中。
“托‘他’的福,额外的工作让我不得不出了这趟远门。”Finch暗指此前被她押送至东非进行的军火交易。
那批血钻。
Martine攥住了拳头,真是完美的“出远门”理由——还是她亲手送给他的。
“这将是一件很好的拍品。”Finch解开第二重指纹锁,将它取了出来,便于女人看清它的美。
尴尬,愤怒,失落,在这样的美物面前无可隐藏,Martine看着它,拳头握得发白。
“当然。”Finch倾下身子,看着她:“送给值得它的女人也不错。”
Martine抬头看向男人,“Eagle”的脸被笼在宝石光华当中,看不真切。
注:
纽约跟洛杉矶——两地有时差,纽约是西八区区时,洛杉矶是西五区区时,纽约比洛杉矶快三小时。(嘛,其实这个注释的意思就是两件事发生在同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