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伤-42（FRF、AU、黑化、OOC）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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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是最不受限制的东西，无视空间时间，自由构建，严正的逻辑形成恢弘精致的宫殿，感触则是点缀其中的森木与流泉，美好记忆化为五彩的鸟雀，婉转地啼鸣着，从一隅矮墙飞翔至另一隅。
那只是曾经，在一切祸难都还未发生前。
后来，整座宫殿不再有活物和景致，它们枯竭，逃避，死亡，一如它们影射的人或记忆，Finch并不在意它们的存在与否，更极少巡视心中这座死城。他只是一味地走下去，用策划、计谋的砖瓦将这座城越建越牢，越建越高，直耸云间，飞鸟欲绝。
唯有一只极乐鸟，固执地不肯离去，他见过它在枯草里寻找尚未残败的花骨朵，见过它在荆棘横立的围栏上蹦跳，也见过它在空无一人的主殿里筑巢。
它有一双极其漂亮的湖色眼睛，让他多年来不忍将它从思维宫殿中驱逐。
而它不是他的，同伴唤了，便要离去。这一别，便将再难寻回它来。他不愿放手，便用谎言制成美轮美奂的牢笼，将它留下。
直至现在，囚笼被人硬生生掰开，它的愤怒化为了火与炽的利刃，势要摧毁囚禁它的荒芜之城。
——Logan，他现在如何了？
——我要亲手杀了他。
这两句话反复在脑中重现，延展了时间的维度。Finch知道思维中的殿堂在崩塌，却不想分神去挽救它——他要确保Reese安全，把对方从这场与其无关的战争中推出去。
“他于你毫无意义。”Finch再次劝阻道，克制情绪从声音里泄露出来。
“他对于你意义重大。”Kara用枪指着他，笑着欣赏他的失态。
“带着他你能走多远？”Finch问她：“你确定你们能离开这座城市么？”
“我知道。你的人足以随随便便毁掉半座城，而且现在他们就在这座房子的外面等着你的命令。”Kara简直想吻一下这个慌乱的男人了：“所以我才要给自己买一份叫做‘Reese’的保单。”
“他不会跟你走的。”
“这难说了，他现在可是伤心欲绝呢。”
“我最后说一次，别动他。”Finch冷声威胁到，极寒气势却没让Kara停下对他的嘲弄。
“骗得他做牛做马，还强占他家人的恶霸可不是我。”Kara提醒他。
说话间，门被推开了，先走进来的正是被遮了眼睛的Reese，他的双手被铐在前面，被Snow和Evans一左一右押着。
“如何？”Kara问Reese：“考虑好跟我合作了么？”
Reese侧脸朝向她的方向，思考了一下：“帮忙找东西没问题，但是你得把他留给我。”
“你真这么恨他？”Kara笑着看向Finch，他正望着蒙住眼的Reese，却无法说出话来——在这里的人当中，可不止有她等着拿他的把柄。
这句话没得到回答，Reese撇开了头，她便不再多耽误时间：“这事可以商量，不过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Snow扫了几眼Finch，跟Evans押了Reese便要走。
Finch抓住Kara的手腕，女人挑了挑眉头，将食指放在红唇间做了个噤声的示意。
房子的外面埋伏了人，Finch不给命令不会出手，只要Reese跟他们在一起，就拿稳了免死金牌——Kara死死地掐准了这一点，她要他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从他眼前带走Reese。
如果“Eagle”想要护住这块软肋，就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着，直到他们安全地离开这座城市。
“你不先确认一下我拿来的东西是真是假么？”Finch最终没能如她所想地维持沉默。
Kara笑男人太痴心又太高傲，纵使半世英明，此时终还是自行暴露了要害：“我相信你不会用假的资料来换他。”
“Finch？”这番对话没能继续下去，Reese打断了它，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别玩了，快走。”Snow用枪抵了抵Reese的腰催促到。
一直老实配合的高大男人突然扭身，双手成拳打掉了Snow抵在自己腰上的枪，猛然往后撞上Evans的鼻子，手肘往后狠击，在对方开枪前，摸抓到衣服，抡半圈把这人掼得跟Snow摔一块，又快速扯开脸上的眼罩。
“别开枪！”Kara喝止了Evans。
Reese狠出了口气，把眼罩拉到底，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Kara身边的Fi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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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Reese盯着Finch冷声说到，锐利的目光像要在那张淡漠的脸上戳几个洞出来，完全无视了房间里的其他人。
Finch没有说话，高大男人又粗略地扫一眼这间卧房，看到了监控操作台，了然又恨恨地微点了点头。
“你一直在这里？”Reese质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Evans一直没把枪放下，Snow则默不作声地打量这两人，揣测他们的关系和利用价值。
“从你问我为什么告诉你真相开始。”Kara帮Finch回答了他的问题，声音里游弋一份适当的戏谑。
“这么说，她说的都是真的了？”Reese切齿而笑，狠声问道。
“Kara，这怎么回事？”Evans觉得不对味起来，但他和Snow只奉命召回Kara，并得到其掌握的资料，关于任务的其它信息非常有限。而且此前讯问里面，Kara的那些听上去毫无关联的问题也让他没办法就此分析出事情真相——女人狡猾得像蛇，除了她自己跟这两个当事人，谁都不知道为什么Harold Wren会受制于她。
“为什么不说话？”没有去理会其他人，Reese仍是问他，低沉嗓音里满是沉重。
Finch避开他逼问的目光，视线从Kara指着自己胸膛的枪上扫过。
“她说的是事实。”Finch开了口，金属质感的嗓音仍是傲然而冷漠——他在激怒Reese，对方越气他、恨他，其他人便越不会防着Reese，对方便越安全。
“我奉劝你别跟他们一起，我不会准许你离开这座城市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Reese声音冷得如同恶鬼：“在我知道你他妈就是个混账王八蛋的现在？”
“如果你执意这么理解的话。”
Reese朝Kara的方向偏了一下脸，女人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上挂了气恨到极点才会出现的冷酷笑容。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Reese便冲了上去，卡住Finch的脖子把对方一直推得后背撞上墙，气势狠得势要徒手勒死他。
就是现在！
Finch在Reese抓住他的同时，猛地按下藏在手表里的装置，给包围住整栋房子的手下发出讯号。
一梭从下面射来的子弹扫碎了这个房间的整面玻璃，外面跟着响起了连串的枪声！
突来的变故让Snow惊于事态的失控——他们的任务是监督Kara得到资料，而不是在这儿拼命。
他慢了一步，Evans先于他朝打斗的两人扑了过去，狠抓住Reese的肩往后拽，想要挟持他们作为人质。
Finch被制在墙体和Reese之间，抓住对方卡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抵御，想在Mars赶上来之前尽力撑住不被怒火中烧的高个儿男人给勒死，却发现Reese并没有用上多重的力，而是借压制动作遮挡住后面几人的视线，快速拔下他的领带针打开了手铐。
他惊诧地看向Reese，而时间没给他留半分间隙，Evans已扑了过来抓扯他们。Reese借着拉拽的力量扭回身，瞬间便夺了这人的枪，这人反应极快，立刻抽了后腰的另一支枪就要朝毫无遮挡的Finch射击。
霎时，Reese再没犹豫地开了枪。
混乱中的枪声无异于一声惊雷，Snow、Kara避着窗外的射击，还未及到缠斗的三人身边，Evans的背上就爆出了一簇血花，马上像被抽了骨骼的蛇一样往下滑。
紧接着中枪的是Snow，子弹穿透了他的大腿，被一团血肉裹着钉入地面，在素色的羊毛地毯上添了一朵暗红的抽象花朵。
Kara立刻开枪还击，却被Finch推过来的Evans尸体挡住了射向Reese的子弹。
外面传来了洪亮的吼骂声，是Mars带了人上来。
见势不妙，Snow狠推了一把Kara，抢了她手中的密码箱就逃。
Kara就势滚到沙发后面，朝Snow开了两枪，却只在走廊的墙壁上留下两处弹坑。
“抓活的！”Mars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混在杂乱的奔跑声中。
见事态已不可能翻盘，Kara朝Reese他们方向开了两枪做掩护，跃到墙边，抓住窗栏借力一翻身，跳了出去。
Reese追到窗边，只及看到两辆车一前一后追逐着，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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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把房子里所有的人都控制下来了，Mars回到了主卧室汇报情况。
“Kara，还有一个男人跑掉了。”
“弄死了两个，正在收拾，抓了四个活的。”
“嗯。”Finch坐在沙发上，边看找到的私人物品边应了他一声。Reese则在研究Kara的化妆品，貌似不小心抓到了香水什么的，把手凑在鼻子边闻了一下，又撇着嘴甩甩头。
一个左角落坐着，一个右角落站着，两人之间隔了个对角线的距离——Mars再糙，也感觉出来这俩人不怎么对劲。
“你们没事吧？”
“没事。”
“没事。”
——这话你俩倒是说得异口同声。但是，Boss啊，家庭冷战能不能换到个没有死过人的地儿去？外头手下还等着清理这间房间呢！
Mars没法把心里话说出来，苦闷地抓了抓胡子，想了半天只想到一句：“要不我们去吃早饭？”
闹到这会儿已经快六点了，开车慢慢晃回市区里去，正好能赶上早餐时间。
“又是披萨？”Reese笑着调侃他。
“刚上秋季新菜单。”Mars在米色地毯上搓了搓脚底下的泥。
“你除了披萨还能吃点别的么？”Reese很嫌弃这位同事的爱好。
“老子请客，再啰嗦就各付各的！”Mars佯怒道。
Reese笑着闭了嘴，也不出声叫上Finch。
尴尬了两秒，Mars用目光剐了他一眼，到Finch旁边去。
“Finch，走么？”
“你们去，我把这些查完。”Finch头都不抬地继续翻看那些私人物品：“让Archer他们进来收拾。”
“好。”见Boss决意继续，Mars便不再坚持，应下来，领着Reese出了房间，让手下进去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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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Finch是咋回事？”吃饱了，Mars一边喝咖啡一边问，他们选的是二楼露台的餐位，周围没人。
“什么怎么回事？”Reese问得懒洋洋的。
“像两口子吵架。”Mars形容得很准确。
Reese赖在藤制圈椅里，为这话笑了一下，微风挠着他的头发，清晨的懒太阳晒得很是舒服，几个小时前的讯问、激斗反而显得不那么真实，但那确实是真的。
Finch承认了，所以确实是真的。
“他骗了我。”Reese眯着眼看晨阳困难地从高楼大厦的遮挡往上爬升，从云层和楼房的缝隙间泄露的金光轻轻地刺着他的眼睛：“‘高精纯’是假的。”
“然后呢？”
“我骂了他。”Reese接着说：“我骂他是混账王八蛋，还说要宰了他。”
坐对面的大块头男人一口咖啡差点没喷桌上，眼睛瞪得跟小灯泡似的看着Reese。
“骗我这事儿，你也脱不了关系。”Reese歪了歪嘴角：“别以为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着？”Mars一副痞子模样：“想我给你道个歉？再泪光闪闪地求你当我一辈子的好基友？”
“你能不能不恶心人？”Reese笑骂他：“而且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能给我说两句实话么？”
“啥实话？”Mars继续装傻。
“少来这套，逃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高层，你不守着Finch，拉了我出来吃早饭也不怕扣薪水。”Reese偏了偏脑袋：“你俩一天到晚把事儿全部藏肚子里面，亏你们还吃得下东西。”
“说我就说我，少带上Boss。”Mars又灌一口咖啡:“别得了便宜卖乖。”
“嫌烦就跟我说实话。”Reese伸个懒腰：“别跟Finch似的，什么都不告诉我。”
Mars看着他没精打采的死样子，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有个女儿，聪明，可爱，可惜生下来身体就不好，肾上的毛病。”
认识这么久，Reese第一次听Mars说起自己的事，不由得有些好奇。
“帮派刚成立的时候，事儿多，Finch不能在外面多露面，跑外勤的都是我，反倒是Boss常去医院陪孩子。”想到女儿，Mars的眼睛柔和了许多：“虽然Finch连个三明治都做不好，但是Claire还是喜欢他，还总闹着说长大以后要嫁给他。”
“后来，Finch真的跟她求了婚。”Mars比划了起来：“订婚仪式非常正式，有订婚蛋糕，这么大，有三层，会场里到处都是花，银烛台，比一般人婚礼还来得正式。”
Reese没有打断Mars的回溯，他能感受到这个半截铁塔似的男人话语中深切而无奈的怀念。
“还有个特漂亮的戒指，Finch亲手为她戴上了，然后大家一起吃一起玩。一直闹到半夜，我才把Finch送回医院去，他背上的伤已经让他坐都坐不稳了。”
“一个星期之后，Claire笑着走了，走的时候刚满十二岁零三个月，那阵子正赶上911，到处都乱。Finch还是坚持出了院，还主持了葬礼。”
“抱歉。”Reese安慰他，心里沉沉地压着。
“少说这种一听就丧气的词儿。”Mars捏了下鼻子：“订婚之前，Finch不在国内，消失了一个多月，城里就像都得了信儿似的，捅了蜂窝一样乱，谁都不服谁，都想推翻了‘Eagle’当整个纽约的头，打得不可开交。等他回来，身上扛了道很严重的伤，就只干了两件事，订婚，平乱，不到两个月，连同原本还时不时小打小闹的几个帮派也顺便一道收拾得安分下来，从那以后，大家继续各做各的生意。”
Mars说得轻松，但Reese仍从其中嗅到了浓厚得呛人的血腥味，也觉察出其中的黑暗：Finch犯了那么多事，竟然没有人找他的麻烦。
成功需要付出，甚至是牺牲，Finch为了维持“Eagle”的国度，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一道伤那么简单。
“没人知道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从不说。”Mars把最后一口咖啡倒进嘴里：“从那以后我决定了，但凡是Boss不想说的事儿，那就一辈子都不问。”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Reese问他。
“第一嘛，你人不赖。”Mars歪歪身子，摸了根烟点上。
“第二，你也说了，骗你的事儿跟我脱不了干系。”他从后腰摸了柄带鞘的军刀出来，铛的一声扔Reese面前去。
“所以，你要赖要怨就冲我来，少给Boss添堵。”
Reese拿了那柄家伙来，褪下刀鞘，是柄ATAK战术突击刀，保养得很好，从刀柄上看得出经常使用。
他挑眉看Mars，这头熊男懒散地叼着烟，手松松垮垮地垂着，随他要捅要割，哪怕Reese要剁他个手指头都不会皱下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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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它归我了。”Reese一勾嘴角，快速地把这柄刀给收到自己后腰掖着。
“嘿！”Mars被这无赖行为呛得咳了两声，吼也来不及抢回来了。
“不晓得你还有什么可闹别扭的！”宝贝刀被抢了，Mars烦得狠劲地抽烟：“瞎子都看得出来Finch对你是真的，说难听点，从捡了你回来，我就没见着他找过别人，再漂亮的姑娘都勾搭不上他！总说是忙工作，没事儿还不是在餐厅里赖着，那破地方都快成他办公室了！”
“真不知道你这没胸没屁股的大老爷们有啥好的。”Mars越说越不靠谱：“明明以前还瘦得跟个鬼似的，对了，刚捡回来那会儿还满脸胡子，又带着个白吃饭的拖油瓶。”
Reese不吭声，只用目光棱着满嘴放炮的男人。
“要我说，就算真要找个男的，也该找个年纪小，脾气好点的。”Mars刚冒完这句凉腔，鼻子就挨了一拳。
“操！抢了东西你他妈还找事儿！”高壮男人抹把鼻血，摔了烟，跳起来就跟Reese打。
两人都是大高个，你一拳我一脚，也不讲章法，就是图个拳拳到肉的痛快，直打得店员发现楼上露台叮叮哐哐像在搞拆迁，吓得小姑娘尖叫着报了警，这俩坏蛋才从人家店里跑了出来，窜到Mars的大切诺基上面，一踩油门逃了。
Reese把口血沫子啐在纸巾上，用舌头挨个顶了顶牙齿，牙没断，不然他非给Mars揍掉几颗不可。
“你没给钱。”Reese鄙视这位请客都拉他吃霸王餐的同事。
“屁！老子连桌椅板凳的钱都丢前台了。”Mars左眼角破了，疼得一个劲眨巴：“用你包里的钱。”
“混蛋，我钱包里还有身份证！”Reese简直想把血抹在对方的宝贝古董车上。
“谁稀罕你身份证，拿走拿走拿走！”Mars嫌弃得不行，抓起空钱包照脸给他扔了回去。
Reese凌空接了：“当然，我证件照都比你本人帅。”
Mars给他气得都笑了：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Reese整个就一烦人精？！亏Finch还拿着当宝，要落他手里，一天打三架都不嫌多！
把被掏得干干净净的钱包收起来，Reese扭了扭脖子，疼也畅快。
“出气了？”Mars点了根美国精神抽起来。
“给我一根。”Reese跟他要了一根来，却只闻闻烟叶的味道。
“出气了就回去。”Mars狠吸一口，边说话，烟边从唇缝里溜出来：“走我们这条道，就算真找着个喜欢的，也算不准能跟人过多久。”
“Finch总说要把生意洗干净，可一旦上了船，哪有下得来的。活一天，庆幸一天，享受一天，朋友都还活鲜鲜地在身边就算是好事了。我要是碰上个真心喜欢的人，天天泡一块儿都不嫌腻，哪会像你一样有时间就用来想东想西，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好吧，不想了。”Reese把手脚拉直了，抻了抻筋骨。
Mars还以为这家伙想通了要回家呢，没想到冒出来的还是一句：“可我现在不想回去。”
“滚。”Mars作势要用烟烫他。
“你借个地儿给我洗洗澡吧。”Reese直接赖上了：“不然我就给Finch说你揍我。”
“嘿，你讲不讲理？谁先动的手？”
“不讲理，反正没人看见。”
Mars一口气没倒过来，把半支烟都抽进肺里去了：“老子真是欠你俩的！”
“你这算捎带上Boss了？”Reese把手机拿到对方眼睛边晃一下：“要我删掉录音还是给我你家钥匙，选一个吧。”
“操！”Mars气得猛拍了把喇叭，只得调转车头先把这位爷送自己家里去。